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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綠茶翻車,溜進阮梨房間的事敗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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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綠茶翻車,溜進阮梨房間的事敗露了

滔天的醋意仿佛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席卷了程信風的心靈。

但看到阮梨的眼淚一滴一滴掉落,這火又被澆滅了,只留下燒焦的黑煙。

他根本不敢發洩出來,只能抿著嘴和阮梨僵持著。

醋缸裏面被人倒入了一袋又一袋的鹽,程信風的心裏又酸又鹹。

“你……居然讓他上了你的床……”

原本暴躁的大貓,現在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頭偏過去,驕傲地微微仰著,不願意叫阮梨看見他臉上的脆弱。

程信風好像第一次體會到了風刃的淩冽。

這根小小的發絲和阮梨的反應化為鋒利無比的刀刃,淩遲著他的一顆火熱跳動的心臟。

一片接著一片削下血淋淋的肉堆……

清澈的淚水從程信風狹長的眼睛淌下來,混著臉上的泥灰和變異蒼鷹的血液,從臉上流出一道幹凈的紋路。

滾燙的熱淚滴到阮梨幹凈柔軟的床上,立刻將床單染上一個臟兮兮的哈喇。

他忘乎所以地哭得稀裏嘩啦,偏偏仍然仰著頭,好像這樣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阮梨不知道他這麽在意他。

“臟……”

阮梨看著床單的痕跡,懦懦地來了一句。

這句話直接讓程信風破大防了。

自覺被嫌棄的程信風情緒激動,他不敢對阮梨耍橫,就抱起溫軟的被子故意往自己臉上擦。

嫌棄他臟是吧,他偏偏要把所有的淚水和血液全蹭上去。

“我臟,他就不臟是吧,他在你心裏哪哪都好!”

程信風悶悶的聲音從被褥裏傳來,帶著變了音的顫抖腔調,他好似哭的很傷心很傷心。

“不是……怎麽可以這麽用我被子。”

阮梨忍不住回他一句,他能立刻頂八句。

“我就用!我就用!我就用!”

“你們是睡了嗎?”

“為什麽和我做的時候就要變成草!”

“我哪裏不如那個軟骨頭的廢物!”

……

長這麽大程信風從未哭得這麽慘,他現在已經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好似一個深宮怨婦。

哭到難受的時候還要用阮梨的被子惡狠狠地擦,一邊擦一邊憋氣顫抖,猩紅著眼眶,宛若生悶氣的大貓。

程信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呼吸突然間變得很急促。

胸腔像是重石堵塞住,身體的血液流動變緩,手腳開始發麻。

沈重的呼吸聲仿佛是破敗的風扇呼啦啦轉動著,讓他的臉也慢慢由紅變紫。

阮梨被眼前詭異的程信風嚇個半死,就連自己心裏的悲傷情緒都被沖淡了。

程信風好像突然之間就要窒息了,阮梨腦子嗡嗡的,連忙拍打他的後背。

之前他聽過說,人在哭的非常悲傷的時候是會失去自控能力的。

宛若海水淹沒口鼻,窒息到無法呼吸,這就是哭泣造成的呼吸堿中毒。

程信風的手指不能屈伸,僵硬又麻木,身體一抽一抽靠在阮梨身上,他在阮梨的安撫下閉上眼深深吸氣。

阮梨捏著程信風的胳膊按摩著,良久以後,程信風已經麻痹發冷的手腳才開始回暖。

程信風長長的眼睫濕漉漉的,他微微抽泣著,對阮梨說,“跟他斷了,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滿心委屈的大貓最後決定原諒紅杏出墻的主人,一張古銅色的俊臉掛著破碎的絕望,臉上毫無血色。

“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麽!”

阮梨忍不住替自己辯駁,他都不明白為什麽程信風突然發這麽大的瘋。

“那你能解釋一下這根頭發嗎?”

程信風攤開汗濕的手心,一根栗色短發赫然在上。

他的指甲死死扣著手掌心,張開的時候已經留下了月牙般的血印子。

阮梨也傻眼了,怎麽會這樣?

這確實明顯不是他的頭發……

趙陽澈究竟什麽時候鉆到他床上來的?

“花都送進臥室裏了,你該不會還想說不知道自己床上什麽時候躺了人是吧?”

看到阮梨一臉不解的困惑模樣,他的心一下子跌宕谷底,忍不住嘲弄道。

程信風語氣很輕,被阮梨傷碎了心。

他的情緒平穩下來,好似已經悲傷到絕望。

身體的血液流通順暢後,他便起身從窗外躍下,像一陣風飄走了。

末世已經開始了幾十年,他程信風一出生就在這個動蕩的時代。

特殊又強大的異能讓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以他的能力幾乎可以在末世裏毫發無傷生存著。

念在雷首長小時候對他的照顧,他成長以後主動做了黑石基地的調查長。

這個基地很不一樣,雷首長年輕時候曾經是一位軍人,對待普通人天然有一種保護欲。

人性都是自私的,末世裏誰也不是菩薩,異能者從來不會顧忌普通人的死活……

但在雷首長的影響下,居然建成了一個堪稱人類明珠的地方。

在這裏普通人也可以憑借勞動換取食物物資,獲得生存的庇護……

程信風的眸子染上了霜雪般的寒冷,可是,憑什麽,竟然有個一聽就沒怎麽出過基地的軟骨頭,能和阮梨關系那麽近?

還能叫他哥哥……

如果那個綠茶不是身處黑石基地,他怎麽可能生存下去?

他狹長的丹鳳眼帶著血腥的戾氣,心頭升騰著對那個人的怨恨,冷硬地下頜線叫囂著憤怒。

首長和他都曾下令禁止人打擾阮梨,別墅周圍還有執勤兵看守,這都能進來,說明來的人地位不算低。

程信風臉上帶著陰翳的暗芒,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而是從腥風血雨中爬出來的惡鬼……

他已經對那個人產生了深深的殺意……

……

阮梨看著程信風沈默著離開,心頭也有些火大。

程信風根本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走了,是覺得他在想借口掩飾嗎?

一點信任都沒有!

除非程信風給他當狗,不然他再也不會理他了!

阮梨忙前忙後地重新換了床單,把染上斑駁血跡的床單憤憤地扔進垃圾桶,就好像再扔某個人一樣。

等忙完了天也蒙蒙亮,阮梨就正等著趙陽澈來。

他靜默地站著,神情不再柔軟溫和,看起來恍惚間還以為是天上的仙人,和基地中心的雕像一樣慈悲且冷漠。

趙陽澈遠遠見了阮梨,心打了個突突,怎麽突然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哥-早上好。”

他乖覺地揚起在鏡子前聯系過千百次的明媚笑臉,好似全然感覺不到阮梨的低氣壓。

“你什麽時候偷偷溜到我床上來的?”

阮梨不接他的話茬,冷淡地看著他,一雙眼略過趙陽澈手裏開的絢爛的紅玫瑰,心下這才有些了然。

啊,對啊,這是什麽……

這是紅玫瑰啊……

趙陽澈微垂的額發遮住了他陰沈沈的視線,一種凝重的氣氛席卷了兩人。

他的聲線依舊歡快,充滿元氣,還想要在阮梨那裏掙紮一番。

“哥-在說什麽呀,我聽不懂。”

他站在臺階下,就算人高馬大的個頭此刻也不如阮梨高。

阮梨湊近他的臉,輕聲又冷淡地重覆, “你不懂?”

馥郁的香氣從阮梨的唇齒之間傳來,撲到趙陽澈的臉上,饞的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的臂膀緊繃著,隨時都能發力把阮梨抱緊懷中肆意親吻。

趙陽澈身體的微動作完全暴露了他的想法,或者說,他確實忍得太辛苦,不想再繼續裝下去了。

阮梨心裏很失望,他以為自己收獲了一個朝氣蓬勃的乖巧弟弟。

誰知道這個弟弟竟然對他還抱有這樣的想法。

他仿佛瞬間卸掉了力氣,硬撐著沒睡的身體也有些疲憊,不願再搭理趙陽澈,轉頭往回走。

趙陽澈急了,一把攬住阮梨纖細的腰肢。

“哥-,對不起,不要生氣,求求了,別生氣……”

他語無倫次地道著歉,明白是上次溜進阮梨的房間的事情暴露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暴露了多少,為了讓阮梨消氣,甚至開始自己揭自己的短。

趙陽澈把昂貴的玫瑰扔到地上,一只手瘋狂扇自己耳光,白皙的娃娃臉很快紅腫起來。

“對不起,哥-,你實在太香太好聞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

“我不該在你洗澡的時候溜進你的臥室……”

“不該偷偷鉆進你的被窩亂滾……”

“不該趁著你睡覺偷嗦你的腳趾……”

“不該那麽情緒激動,把褲子都玩濕了……”

……

阮梨瞬間石化,他以為以趙陽澈乖乖仔的品性,最多也就是溜上床,在他被窩裏睡覺了。

居然還有這麽多他不知道的出格的事情!

這都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阮梨瞪大眼睛,轉過頭來看著眼眶紅紅,臉頰紅腫的趙陽澈,完全一副可憐兮兮的流浪貓模樣。

誰會想到這副皮囊下面竟然是個變態呢?

他忍不住顫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奮力掙脫趙陽澈的懷抱。

趙陽澈眉目之間閃過濃重的陰翳,他這麽自虐都沒辦法讓哥哥原諒他了,怎麽辦!

不可以!不可以讓他走!

明明他們之前那麽要好!

“哥-打打我。”

趙陽澈猩紅著眼睛,滿臉癲狂,害怕阮梨只要一走就再也不願意見他了。

他抓著阮梨的手,向自己的臉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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